“长大了咱们院子还能安宁吗？”
就在人们议论时，棒梗又捡起石子扔了过来。
冉秋叶终于忍不住了：“秦淮茹……你管不管孩子？”
可这话就像石沉大海。
秦淮茹和贾张氏毫无反应。
冉秋叶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呵呵……”
刘爱平笑着安慰：“媳妇儿别生气，对身体不好……还等着要孩子呢！”
“哼！”
冉秋叶愤然坐下，“收拾东西回屋包吧，简直不可理喻！”
刘爱平说：“别急，我来教育他！”
“不行！”
冉秋叶拒绝，“棒梗还是个孩子，你不能动手！”
“放心！”
刘爱平转身对棒梗笑道：“棒梗，干得漂亮……”
“来……叔叔奖励你一毛钱，还有大白兔奶糖。”
看到奶糖，棒梗立刻馋得直咽口水。
他跑过来接过奖励。
刘爱平说：“砸饺子准头真好，将来肯定有出息！”
周围的人都看呆了。
这人傻了吗？
被砸还发奖励？
“爱平你？”
冉秋叶满脸疑惑。
刘爱平只是笑笑：“棒梗，去吧。”
棒梗欢天喜地跑开了。
“什么？”
贾张氏难以置信，“砸他们饺子还给糖？”
“傻子……”
棒梗美滋滋地吃着糖。
“呼……”
另一边，冉秋叶道：原来是这样老公，你给他块糖把他支开，咱们好安心包饺子，省得他在这儿捣乱？
刘爱平笑了：等着瞧吧事情可没这么简单。
赶紧包饺子等会儿那小子又该来了！
两人加快动作包完饺子，立刻把东西都收进屋里。
果然！
不到两分钟，棒梗就把糖吃完了。
糖吃完了怎么办？
接着要呗。
棒梗攥着小石子，又跑来砸刘爱平的摊子。
多简单啊，砸了就有糖吃。
结果过来一看，刘爱平早就收拾干净了。
没糖了？
棒梗眼珠滴溜溜转了半天。
突然眼前一亮。
刘爱平这儿没了，隔壁贰大爷家不还在包吗？
砸他家的不一样有糖拿？
不得不说，这小子手是真准，或者说运气太背。
连续三颗石子，把贰大妈刚包好的饺子全砸扁了。小兔崽子！贰大妈抄起擀面杖，火冒三丈：秦淮茹！管不管你儿子了？再不来我可动手了啊！
棒梗正拿石子砸得起劲。棒梗！看我不 你！
刘海中老两口还没作声，他们儿子刘光福先炸了。
一年到头就盼着这顿饺子，你还敢捣乱？
刘光福箭一般冲出去，抬腿就是一脚！
不给糖就算了，怎么还打人啊？
棒梗哭着就跑。
刘光福在后面紧追不舍。
中院有个公用粪坑。
说是粪坑，其实就是个污水池。
刘光福追上去又是一脚。
棒梗在结冰的地面上滑出去老远。
冰面碎裂，棒梗一头栽入污浊的粪池。
秦淮茹和贾张氏顿时乱了方寸。
刘光福瞪圆了眼睛。
这一脚竟把人踹进粪坑？
后院里的冉秋叶惊得合不拢嘴。
这个结局出乎所有人预料。你她转向丈夫，给钱和糖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吧？
细想起来令人脊背发凉。
何等精妙的惩戒手段。自然。刘爱平嘴角微扬，现在他自己失足落水，与咱们何干？
噗通！
刘光福与何雨柱先后跃入粪池搭救。
终究迟了一步。
棒梗早已灌了满腹脏水。
他浑身战栗,边哭边呕。
贾张氏拄着拐杖猛抽刘光福。
两家很快闹得不可开交。赔钱！贾张氏单腿蹦跳,十块钱医药费！
刘海中官威十足:注意你的态度！
态度个屁！
拐杖飞出,正中刘海中鼻梁。哎哟！
这位领导疼得蜷成虾米。老妖婆想下去陪孙子？
刘家兄弟摩拳擦掌。
贾家却无人撑场。救命啊——贾张氏就地打滚,刘家要 了！
四周的邻居听到声音又纷纷从家里跑出来。
哗啦啦，人潮像流水一样涌到院门口。
“出啥事了？咋回事啊？”
阎埠贵探出头张望。
许大茂和易中海也跟着走了出来。
如今许大茂是新晋的叁大爷，而易中海则是想借机给自己攒点资本，为将来重新夺回院子里的地位铺路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刘海中，你动手打人了？”
易中海上来就给刘海中兴师问罪。
刘海中怒冲冲道：“是他家贾张氏先打的我！”
“我们家包饺子，棒梗这小崽子用石头砸饺子，还有理了？”
刘海中气得脸都黑了。
易中海皱眉：“这就是你不对了，一把年纪的人了，还跟个五岁孩子计较什么？”
“孩子懂啥？”
“你看看人家刘爱平，棒梗砸了他家的饺子，他怎么做的？给糖哄走不就完了？”
“你是壹大爷，还是厂里三车间的副主任，院里的头面人物，连这点肚量都没有？”
易中海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，压得刘海中哑口无言。
“话不能这么说！”
许大茂插嘴道，“明明是棒梗先惹事，易师傅，总不能因为他小就纵容吧？这小子太顽皮了，要是砸了我家饺子，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！”
叁大爷打圆场：“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，棒梗砸了刘副主任家的饺子，自己也掉粪坑里了，扯平了，谁都别追究。”
“真香！”
783号刘爱平家里，热气腾腾的饺子刚出锅。
两人各捧一大碗，蘸着蒜汁吃得正香。
外头的闹剧，刘爱平压根懒得理会。
狗咬狗一嘴毛，随便他们怎么折腾，反正牵连不到自己头上。
这次既出了气，又撇得干干净净。
年夜饭虽然只有夫妻俩，但刘爱平准备得很丰盛。
饺子必不可少，还炖了老母鸡汤，做了条大鲤鱼。
“年年有余……”
刘爱平开了瓶红酒，商量道：“秋叶，虽说备孕要忌口，但今天过年，少喝点行不？”
“成……”
冉秋叶说：我陪你一起守夜！
除夕之夜，人们通宵不眠，等待新年的到来。
当时钟指向午夜，庆祝活动便开始了。
包饺子、放鞭炮是传统的庆祝方式。
刘爱平和冉秋叶小酌几杯后，开始了守夜。
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在暗中较劲。
据说新年第一个放鞭炮的，来年运气最好。
但必须掐准时间，看谁能在午夜时分最先点燃。
每年这个时候，院里都会上演激烈的比拼。
往年总有些怪事发生。
比如三大爷准备放鞭炮时发现引线被抽走，找半天替换的，结果成了最后一个。
许大茂家的鞭炮曾经直接被人偷走。
这类缺德事，多半是贾东旭和他母亲干的。
二大爷刘海中家门口燃着大树根。
刘海中叮嘱儿子刘光福：都机灵点，到点直接把鞭炮扔火里，这样最快！
虽然平时对父亲不满，但这种时刻兄弟俩不敢怠慢。
新年头炮关系到整年运势，必须讨个好兆头。
隔壁屋里，许大茂正和父母商量对策。
此时娄小娥已离开。
许大茂说：上次被傻柱坏了好事，这次咱们必须抢第一！
我算过了，从 到炸响要五秒。
咱们提前五秒点，保证院里最早！
前院三大爷家也在筹划。
阎埠贵对三个儿子说：“解成、解旷、解放……你们机灵点……”
“盯紧老贾家的人……别让他们捣乱……”
阎解成咧嘴一笑：“放心吧爹，鞭炮都摆好了，老贾家一家子都是残废，谁能搞破坏？”
“绝对没问题！”
“行！”
中院。
贾家。
贾张氏沉着脸吩咐：“秦淮茹……记好时间……到点儿我端盆水，必须把刘爱平家的炮仗浇灭！”
“他家日子太旺了……灭了炮仗，明年这福气就能转到咱们老贾家！”
秦淮茹点头：“好……”
刘爱平家。
刘爱平坐在床边调试收音机，切换频道和频率。
终于传出了清晰的人声。
“成了！”
他笑了笑，“听听广播吧！”
这年头没电视，更别提春晚，只能靠收音 发时间。
全是相声。
一连串名家的段子轮番播出。
在四九城住了五年，刘爱平没少去现场听相声。
这时的相声是国营艺术，演员都端着铁饭碗。
国有相声团，谁想得到？
比起干熬的邻居，有台收音机的刘国强多了份消遣。
可时间还是难捱。
冉秋叶哈欠连天。
“你先睡吧。”
“好……”
她撑不住倒头就睡。
刘爱平也眼皮发沉，却硬撑着。
终于，午夜将至。
还剩五分钟。
全院都精神了——刘海中、许大茂、易中海、贾东旭、叁大爷……全盯着钟表。
宽裕的看手表，拮据的仰脖子望挂钟。
贾张氏端着一盆水，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门，朝着后院刘爱平的方向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