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,是李然此行的终点站。
从均州到长安,路上的确太平很多。
毕竟天子脚下,安国公主还经常从长安到均州
因此这一路上并没有妖魔,也没有什么强人。
三人游山玩水,又走了七八日,才抵达长安脚下,李然也看到了古老的城墙。
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便扑面而来,还有一股风沙味。
“这就是长安啊!好象也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看着长安城,李然脑子里想到的便是破城方案。
第一步,搬一块大一点的石头。
第二步,用力地丢出去。
第三步,进城。
算了,他是个文化人,不要老是想着发起战争。
来到长安脚下,李然的词条进度又刷新了。
【书山有路勤为径,学海无涯苦作舟】
这个句子看起来还是很好理解的。
书山有路,勤奋就是通往书山的路。
学海无涯,苦读就是畅游学海的舟。
理解完毕!
【书山学海】:(你可以将人困于书山、学海,他们可以找到离开的方法)
李然不禁摊手。
居然是控制技能?
但感觉有点鸡肋啊!
既然能找到离开的路,关他们还有什么意义?
鸡肋得很。
李然将其定义为无用之物,索性没有管了。
他带着林婉三人从容进了城,可以明显看到,城里到处都有书生活动。
春闱还远,现在离立冬也还有小半个月。
但是很多读书人都会提前到京城备考。
穷秀才,富举人。
能够进京考试的,基本不会太穷。
就算真碰上穷的了,也肯定会有人投资。
除非真有那种穷清高的铁头娃,否则,中举的学生生活都还是挺滋润的。
虽然京城居大不易,但只是寻一个容身之所却没那么困难。
要知道,这可是终极大考,考完之后只要中进士,那都是能直接当官的。
而考得越好,前途越广。
对这样的考试,自然是能多重视就多重视。
哪怕现在的科举没那么公平了,以前的一些传统也都保留下来了。
学子们到处找门路,增长自己的名声,拓宽人际关系……
不会真有人在春天才来参加春闱吧?
考试是在春天,但竞争在冬天就开始了。
李然也是碰巧,他其实没在意这些门道,纯粹是在家里呆不住,没书看了。
“我们家安排的房子在西城,先过去安顿下来,这段时间,就一直要住在京城了。”
京城规矩多,住宅局域都有明显的高低贵贱划分。
皇城在正北方位,权贵居住在东城。
西城和南城就是普通人住的地方了。
李然家里有钱,但社会地位一般,只能算是富户。
一路走来,三女也都有些疲惫了,得知能休息一段时间,她们也很开心。
人长期住在一个地方会很闲,但一直在路上,又会很累。
走走停停,就是最好的状态了。
李然带着三人行路,忽听得一阵哒哒的马蹄声。
这是长安街道,竟有人策马狂奔。
街道上的行人匆忙散开,生怕被马撞了。
陆菱纱也赶紧拉着林婉躲到一旁,李然则是一手抱起沐梓闪到了一边。
京城的交通状况还是太差了,如果福州城里有人敢这么骑马,腿都能给人打断。
李然闪避,也只是不愿意与人冲突。
毕竟,他要是不闪的话,发生了交通事故,这马多可怜。
“给小爷滚开!”
纵马的少爷竟轻踢马腹,使那快马再次加速,直直地朝李然撞去。
他就是打人群中一看,发现了帅气逼人的李然。
看到如此俊美的人,他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破坏的欲望。
恰好他又纵马,顿时恶向胆边生。
哪怕李然让了路,他也想要创死李然。
长安不允许有比他帅气的!
周边路人都是暗暗吃惊,这人怕是要没了。
林婉三人也暗想:这人怕是要没了。
不过,当街杀人,会不会不太合适?
能在街上横冲直撞的,想来家里的势力都不会太差。
但想到李然都敢对着太子说“龙失峥嵘”、“蟒雀称王”,这些都不叫事。
果然,李然手下并不留情,他只是向前一拉,强行扯住了奔马的脖子,强行给马来了个刹车。
而坐在马背上的少爷,却在惯性的作用下,直接飞了出去。
速度太快,他飞出去的时候,脑子先着了地。
人当场就晕过去了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。
看吧,道路千万条,安全第一条。
李然抱着马,自然是没啥事。
只是衣服稍微沾了点马毛,微脏。
“长安的人,太没有礼貌了。”
刚到长安就牵扯到了人命官司,李然自然也不开心。
“你们先回家去,我少不得要和衙门的人打交道。”
出了事故,李然自然是要留在现场处理的,他是个比较讲规矩的人。
但林婉等人毕竟是女子,与衙门的人相处多有不便。
林婉也明白这个道理,点点头,道:“我们等你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李然让三人走了,自己独自牵着那一匹马,等待衙门的人到来处理。
周边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,吃瓜是人类天性,他们叽叽喳喳讨论,也让李然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。
这摔了脑子的少爷,乃是晋国公府的少爷,京城出了名的纨绔。
敢在京城纵马,家中自然非常有权势。
晋国公府是世袭罔替的勋贵世家,在军中非常有地位。
而且当年九王夺嫡,晋国公站队正确,混了从龙之功,其权势日盛。
在京城,没有人敢招惹这位小衙内。
在围观群众眼里,李然肯定是凉了。
李然不在乎这些,他还在安抚撞他的马。
马撞他也是没办法,被主人驱使,方向也受主人掌控。
所以李然其实也没下重手,甚至勒马也没有让马受伤。
但骑马的自己飞出去,那就没办法了。
谁让他纵马行凶,死了也是活该,李然没有过去补刀,已经是最大仁慈了。
因为马儿无辜,李然还抚摸着它的脖子。
浑身颤斗的马,也渐渐平静下来。
说来也巧。
此刻当代的晋国公正好乘坐着轿子从这里经过。
看到此地有人群聚集,他便让小厮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。
不过,人群太密集,小厮没能挤进去。
只听到“纵马”、“撞死了人”、“晋国公”、“小公爷”之类的话。
他连忙过去回话道:“老爷,人太多了,挤不进去,听他们讨论,象是小公爷又纵马撞死了人。”
“这个孽障!”
轿子里的人怒声斥责,又低声道:“找人去处理干净,别让太多人讨论。”
当街杀人影响恶劣,但如果只是当街撞死人,可以说是不小心。
虽然这本质上是一件事,但处理的结果却可以很不同。
他们下意识认定是小公爷撞死了人,自然是要赶紧将事情压下去。
侍从会意,连忙去找人了。
于是晋国公的队伍,又悄悄离开了,仿佛没有出现过。
他们甚至没有进去看一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