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春日进入二月,日头已颇有几分毒辣,校场上的每日训练暂告一段落。
卫仲道刚与毋丘兴对练完刀法,浑身汗出如浆,土褐色的训练服紧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日渐坚实挺拔的轮廓。
他拄着刀微微喘息,肌肉因高强度运动而产生了酸麻感,但他却觉得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精力。
越是训练,越是精神斗擞。
一阵熟悉的幽香随风拂来。
蔡琰手持素白绢帕,步履轻盈地走到他身边,美目温情缠绵。
夫人抬起手,细致地为他擦拭额角、脖颈上滚落的汗珠,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,贲张的血气让人心惊。
“夫君这些时日,真是辛苦了。”
蔡琰的声音柔得象二月的风。
“妾身瞧着,郎君比之从前,确实硬朗了许多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卫信轮廓分明的胸膛和臂膀上,脸颊微微泛红。
这时,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蔡琬,像只偷腥的小猫,凑到蔡琰耳边,用那双灵动的大眼瞟了瞟卫仲道:
说完,她自己先忍不住,痴痴地笑了起来,脸上满是得意。
“琬儿!你……你这死丫头!看我不撕了你的嘴!”
蔡琰被妹妹这大胆露骨的调笑话羞得满面通红,连雪白的脖颈都染上了绯色,她作势便要伸手去拧蔡琬那张百无禁忌的巧嘴。
蔡琬咯咯娇笑着,灵巧地躲到卫仲道身后,探出半个脑袋,对着姐姐做鬼脸:
“姐夫救我!阿姊莫明其妙,我问句话,她又恼羞成怒啦!”
姐妹俩绕着卫仲道追逐嬉闹,裙裾飞扬,环佩叮当,给这充满戾气的校场平添了几分旖旎春色。
卫仲道看着这对姐妹花,无奈的摇了摇头,正待说些什么,忽见一名亲兵快步跑来,脸上带着凝重之色。
“禀郎君!府外来了一个巨汉,自称从陈留方向而来,姓典名韦,字子魁,欲投奔郎君!”
“典韦?”
卫仲道心中猛地一跳,这个名字,可是代表着曹魏阵营中最为顶尖的万人敌。
他立刻收敛了与妻妹嬉闹的心思,肃然道:
“人在何处?速速请入前厅!不,我亲自去迎。”
他换下汗湿的训练服,对蔡琰姐妹匆匆交代一句,便大步流星地向府门走去。
蔡琰与蔡琬也停了玩闹,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,便也远远跟了上去,想看看是何等人物,能让夫君如此重视。
方至前院,卫信便觉一股如同洪荒猛兽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。
只见府门处立着一人,其身量之魁伟,竟比本就雄壮的徐晃还要高出大半头,几乎要与门楣齐平。
但见此人:
身长几近九尺,膀阔腰圆,肌肉虬结如龙、贲张欲裂。
双臂粗壮堪比常人大腿,筋肉盘根错节。
一双虎目开阖之间,精光四射。
他仅仅是随意站在那里,周身便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,仿佛刚刚从尸山血海中踏步而出,引得府中护卫皆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刃,如临大敌。
此等体魄,此等威势,简直非人。
卫信上前几步,拱手为礼,态度诚挚:
“在下卫信,字仲道,不知壮士远来,有失远迎。”
那巨汉见卫仲道亲自出迎,态度谦和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抱拳还礼:
“某家正是典韦!陈留己吾人氏,郎君不必多礼,是某家冒昧前来叼扰!”
卫信不解道:“壮士既然是陈留人,怎么会来河东?”
他将目光投向卫仲道:
“实不相瞒,某在陈留有故主,因襄邑刘氏与睢阳李永有仇,受刘氏所托,某为他报仇。杀了人,这才亡命天涯。”
典韦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但话语中透出的那股悍勇,却让周围所有听到的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某家杀了朝廷命官,故乡是待不得了,一路被官府和李家馀党追杀,听闻河东卫郎君仁义,广纳贤才,不惧豪强,故特来相投,望郎君能予某一处安身立命之所。”
典韦说完,尤豫地看向卫仲道。
卫仲道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。
卫信不仅没有因其杀人亡命而畏惧,反而生出了招揽之心。
他上前一步,一把握住他那粗壮的手臂,目光真诚:
“子魁真乃天下罕有的壮士,快意恩仇,勇冠三军,仲道佩服之至!些许官司,在我河东,自有卫某一力承担。若蒙不弃,仲道愿与子魁共图大事,此生绝不相负、”
说着,卫仲道后退一步,整理了一下衣冠,对着典韦,郑重地行了一个极为庄重的揖礼:
“请子魁助我!”
典韦看着眼前这位名声在外的卫家郎君,对方不仅没有因自己的经历而轻视排斥,反而如此真诚相待,以礼相聘,他心中积郁的块垒顿时消散大半。
典韦虎目微红,猛地单膝跪地,抱拳过顶:
“典韦一介武夫,蒙郎君不弃,韦,愿拜郎君为明公,此生此世,唯明公之命是从,刀山火海,绝无二话!如有背弃,天人共戮!”
【名将典韦(汉末名将)】
【关系:君臣已创建】
【认可度:誓死效忠(我亡命之徒,承蒙郎君不弃,必生死相随。)】
【获得特殊增益:‘恶来逐虎’(与典韦等步战名将交流时,步战能力随之小幅提升)!】
与典韦交流后,卫信能清淅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发生质的飞跃。
对于武艺的感悟也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。
说起来这个日升月恒的增益,其实也就是逐步吸纳他人的能力归为己用。
也就是说,只要创建了关系,卫信各方面的能力都能吸满。
如今最缺乏的武勇也在逐步提升,今后再战就不怕对敌了。
他双手将典韦扶起,朗声道:
“我得壮士,如高祖得樊哙,光武得姚期!何愁大事不成!快请起,随我入府,今日当浮一大白!”
卫信拉着典韦的手,如同获得了稀世珍宝,转身便往府内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