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明理打开包裹,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滚落下来。
小卷毛连忙将那根断指踹开,“快来人收拾,怎么能让这种脏东西出现在少爷的面前。”
“滚出去!”沉明理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怒火,小卷毛没反应过来,啊了一声。
“我说,滚出去!”
这下小卷毛听懂了,连滚带爬的往外面跑。
滚到角落里的断指,沾满了灰尘。沉明理小心翼翼的捡起来,有洁癖的他,却用自己的衣服,将灰尘擦干净。
断指处十分粗糙,切下来的工具应该不怎么锋利,这样承受的痛苦也会更深。
沉明理将那根手指放在心口上,身体颤斗。
“不会有事的,别怕别怕,我很快就会找到你。我有治愈能力,我会治好你的。”
就算顾秋雨以后真的没有了手指,沉明理也会代替这根手指的功能,绝对不让顾秋雨受一点委屈。
沉丘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仓库外面,他这副可怜的模样,太有伪装性了。
打开门看见他的绑匪,神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:“哪里来的废物,快点滚。”
沉丘夏抬眸看他,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,异常的诡异。
绑匪的心情本就不好,直接一巴掌呼了下来:“都让你这个傻逼滚了,还看什么看!”
沉丘夏躲了一下,残缺的身体,躲得倒是挺快的。
脸上的绷带松松垮垮,被他扯了下来。
崎岖不平的肌肤,暴露在了他人的视线中。
“怎么还有长得这么恶心的人,又是瞎子又是瘸子,还是个丑八怪。我要是你,早就去自杀了。”绑匪毫不留情的嘲讽。
沉丘夏摸了摸自己的脸,语气低沉:“是吗,既然你这么想死,那就去死吧……”
从他的伤口里爬出来一只黑色的虫子,绑匪起初不以为意,出这么一只小虫子,能把他怎么着。
但就在落地的那一刻,小小的虫子迅速变大,足足有四迈克尔,一口就将绑匪给吞进了肚子里。
沉丘夏拄着拐杖,从门口走进去。
顾秋雨,我来找你了。
没有我的允许,你哪里都不能去。
“我的头好痛,眼睛好象看不见了,你能帮我看一看吗?”顾秋雨嘴唇发白,好象下一秒就要晕过去。
绑匪三号本来不想理他,却见顾秋雨在痛苦挣扎时,不小心将衣服扯了下来。
少年的皮肤白淅,微微泛粉。
在底层,性是一种珍贵的资源。平常想要去红灯区疏解一下,都要花不少钱,还只能找到那些长相平平的。
现在有一个极品摆在他的面前,怎么能不趁机享用一把。
这么想着,绑匪上手抚摸上了顾秋雨光滑的脸。
他心神荡漾,将嘴唇贴过去,准备尝一尝味道的时候,顾秋雨突然睁开眼睛,盯着他的脖颈,直接咬了上去。
就象野兽一样的撕咬,血腥味在嘴巴里炸开。
绑匪反应过来,用力的捶打顾秋雨的脑袋,让他快点松开。但不管有多疼,顾秋雨都没有松开一点点。
他感觉自己额头上的血流的更多了,头晕眼花,身体也轻飘飘的。
终于,挣扎没有了,顾秋雨松开嘴,肉丝混杂着鲜血被他吐了出来,男人倒在地上。
顾秋雨看了眼,不确定他是不是死了,找了半天,找到了一个医药箱,重重的捶打着男人的脑袋,直到他的脑袋扁下去,彻底没有了声息。
做完这些,顾秋雨喘着粗气,将自己崩裂的伤口再次包扎好。
这是他第一次杀人,手法拙劣,却胜在狠辣,不管怎么样也不放开。而他的情况也不比死的那家伙好多少,眼前发黑,手脚也使不上力,但凡此时有人过来,顾秋雨都可能晕倒。
他没有耽搁时间,找到钥匙打开门,扶着墙壁逃跑。
“啪——啪——”不远处有脚步声正在靠近。
顾秋雨警剔的停下来,手指捏住一把匕首,这是他出来之后找到的。
假如绑匪进去的时候,带上了武器,那么顾秋雨必死无疑。
可惜在他们的眼中,顾秋雨太弱了,弱的不值得他们防备,这才给了顾秋雨机会。
沉丘夏走过转角,隔着一段距离,和黑暗中的顾秋雨对视。
他整张脸都被血糊住了,眼睛很黑,目光冰冷的看着前方。
危险,迷人,从黑暗森林里走出来的妖精。
沉丘夏第一次见到顾秋雨这个样子,知道他原来还有这么一面。
他一瘸一拐的走过去,却忘记遮住自己残缺的那半张脸。
最后,他和顾秋雨坦诚相待了。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最真实的模样。
顾秋雨从鸢色的眼眸认出了沉丘夏,他看似松了一口气,眼神柔和了许多:“原来是你,你怎么找到这里的。”
可是紧握住匕首的手,并没有松开。
沉丘夏拄着拐杖,将顾秋雨的手拉出来,抽出匕首。
顾秋雨手指蜷缩,但很快就顺从的分开。
沉丘夏歪了歪头,将匕首在指尖灵活的转动着,好几次都贴着他的肉滑过去,一不小心就会割断一根手指,让他这个本就残疾的家伙废得更厉害。
冰冷的匕首贴着顾秋雨的脸,沉丘夏轻笑:“你做的很棒,就算没有任何人来,你也能成功自救。”
“不过,还是太弱了。所以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狼狈的样子。”冰冷的刀锋贴着顾秋雨的脸颊向下,这可不是刀背,一不小心,顾秋雨的脸就会留下血痕。
顾秋雨一动不动,连呼吸也放轻了。
沉丘夏:“你为沉明理做事,关键时刻他却放弃了你。可怜的小家伙,只有我来救你了,只有我,才会对你好。”
声音病态偏执,不停的强调着,仿佛要给顾秋雨洗脑一样。
他还有很多想咋地说的,可顾秋雨却是身体一软,晕了过去。
沉丘夏迅速将匕首收了起来,速度太快,慌乱下划破了自己的手掌,可却没有伤着顾秋雨一点。
在幽暗的走廊里,他用带血的手指抚摸顾秋雨的脸,冷嗤一声:“没用的家伙,让自己伤的这么重。”